這篇是很有餘韻的都市傳說,但畢竟是翻譯,為了行文的順暢所以有些語句多少會作些改動。另外真倉翔畫的漫畫靈媒師東名有有一篇關於八尺大人的故事,可以參酌看看。

 

父親的老家位於從我們現居的住宿起算不到兩小時車程的地方,雖然是單純農家,但我很喜歡那裏的氛圍,到了高中的時後,常常自己騎著腳踏車前去,不論暑假或是寒假,我都常常單獨去那裡遊玩,而爺爺、奶奶也會開心的歡迎我。

 

但從高三那次開始,我已經有十年沒有再去那兒了。而且不只是單純的「沒有去」;而是變成了絕對的「不能去」。

 

變成這樣的原因是在高三剛進入春假的時分,那時的天氣很不錯讓我想騎車去爺爺家。

 

雖然還是有點微冷的氣溫,但坐在院子既暖又舒服,而我就這樣放鬆了下來,然後我聽見了奇怪的聲音「波波、波波波、波、波...…」不像是機械的聲音,而是像人發出來的聲音,介於濁音和半濁音之間的聲音,而當我在思考這陣聲音的時候,我在圍繞院子的圍牆上看到了一頂帽子。

 

那並不是擺在圍牆上,而是帽子就這麼橫向的在移動,直到到達圍牆邊緣,我在那看到了一個女人,那頂帽子就戴在那個女人的頭上,而她是穿白色的連身裙。

 

我十分驚訝,因為圍牆大概有兩公尺的高度,她卻能夠露出一顆頭,而女人繼續移動著直到離開我的視線,不知何時就連那「波波波」的聲音也跟著消失了。

 

那時,我只是單純的以是本來就很高的女人穿著超厚底鞋,又或者是穿著高跟鞋的女裝男而已。

 

事後我和爺爺、奶奶在客廳喝茶時,提到了剛剛剛剛看到的事情:「剛剛我看到了很高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男扮女裝的?」「而且她的身高超出圍牆,還戴著帽子發出『波波波』的奇怪聲音。」在我說到這裡時,聽著的兩人動作倏然停止。

 

接著是此起彼落的追問:「什麼時候看到的?」「在哪裡看到的?」「是怎樣的比圍牆高?」爺爺表情也看起來充滿著怒氣,我在爺爺的威壓之下回答了所有的問題,聽完他沉默的走向位於走廊的電話,但因為紙門被拉上了,我不知道他是在說什麼內容,而於此同時奶奶卻看起來像是失神的發抖。

 

爺爺在打完電話後,回到了客廳對我說道:「今天你給我住下來……不對!是不能讓你回家去了!」-好像是發生很不得了的壞事,可是不管怎樣都想不出來,那個女人並不是我想要去看的,而是她在那個地方出現的,然後「婆婆後面拜託你了,我去接K桑過來。」留下這話,爺爺開著輕卡出門了。

 

而我小心的向奶奶詢問「你好像被八尺大人盯上了,爺爺會處理的,所以什麼都不用擔心……」奶奶用顫抖的聲音這樣的回答我。

 

而在爺爺回來前,奶奶開始跟我說一個故事:在這塊土地的附近存在一個叫做「八尺大人」的災厄,八尺大人外表是個高大的女人,和名字一樣身高有八尺高。

 

她會發出像男聲般「波波波波」的奇怪笑聲,另外,有些人看到的會是穿著喪服的女人,有些人看到的是袖口長於雙手的老婆婆,或是穿著年輕服飾的老人等各式各樣不同的面貌,但都有的共通點是異常的身高與發出噁心的笑聲這點。

 

以前有個傳言是跟著旅人憑依而來,但這都是不確定的傳言,她在這個地區被地藏給封印住了,所以沒有移動出去過。

 

只要被八尺大人盯上,數天之內就會被殺掉,最後一位受害人是出現在距今的十五年前。

 

雖然這些是我後來才聽說,八尺大人不知為何無法移動的理由不只是被地藏封印住,是在村子邊界有在祭祀地藏的樣子,為了防範八尺大人的移動,在村子邊界東西南北共設有四個地方,為何會讓這東西留在村子裡,似乎是和周邊村子達成協議,例如水利的優先權之類的。

 

已經過十年都沒有出現過八尺大人的被害者,以前的人應該是覺得訂下很好的協定吧,聽到這樣的事情,卻感覺毫無真實感,在這時候,爺爺帶著一位老婆婆回來了。

 

「變成辛苦的事情了,現在你就拿著這個。」叫K桑的老婆婆這樣說著,給我一個護身符。之後,她和爺爺一起到二樓去,在樓上做了些什麼的樣子。

 

奶奶就這樣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去上廁所時也跟著,也完全不讓我把門完全關起來。到這時候我才開始有感覺到「好像是有什麼不太妙……。」

 

一陣子後我上了二樓,進到一間房間,那裏的窗戶全都用報紙遮住,並在上面貼了護符,四個角落放了鹽堆,以及有用木頭做了箱型的東西,上面放了個小佛像,再來,準備了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兩個尿壺,是要我在這裡面解決吧...…。

 

「很快天就要黑了,聽好了,到明天天亮都不可以出來,如果我和奶奶有在叫你的話,你千萬不要回話。就這樣到明天早上七點為止都絕對不可以出來,已經和你家裡的人聯絡過了。」面對爺爺在說著時認真的表情,我只能默默點頭。

 

「你現在有好好的被保護,絕不可讓護身符離開身體,有發生什麼的話就到佛像前面祈禱」K桑這樣對我說。

 

說是看電視也可以,但我也只是心不在焉的看著,房間被關起來的時候,奶奶放的飯糰和點心也沒有心情吃,就這樣保持著布包起的原狀放著,我也在這種的狀態下不知道何時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看到電視正在播放深夜節目,確認手錶上的時間正是剛過午夜一點鐘的時刻。

 

正當我想著怎麼會在這麼討人厭的時間醒過來時,卻聽見了窗戶的玻璃上傳來陣陣的叩叩聲,不是那種小石頭撞擊玻璃的聲音,而是用手在敲打玻璃的撞擊聲……,我沒有辦法判斷是不是風吹的關係才有這樣的聲響,又或是真有誰在敲打窗戶,總之,我用盡全力的說服自己相信這個聲響是由風所造成的……。

 

在我冷靜一些後,喝了幾口熱茶,果然還是會覺得恐怖,所以就把電視的聲音調到最大聲,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去看電視。

 

就在那個時候,我聽見了爺爺說話的聲音:「喂-沒問題嗎?害怕的話可以不要逞強喔!」我起先也沒多想就往門口靠近,但立刻想起了之前爺爺對我說過的話;而那聲音又說話了:「怎麼了呢?來爺爺這裡也是可以喔!」

 

儘管說話的聲音與爺爺的十分相似,但我知道那並不是爺爺發出的,而且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真的注意到的時候,我全身湧起了雞皮疙瘩,再瞥了一眼放置在角落的鹽堆,它卻慢慢的由上方開始轉變成烏黑的顏色。

 

我嚇了一大跳,急忙坐在臨時設置的佛像前,雙手緊緊握住護符並開始努力的禱告,拜託佛祖救救無助的我。這時,又想起了「波波 波、波、波波...…」的聲音,而玻璃也隨之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響。

 

雖然明白她的身高並沒有高到二樓的高度,但我的腦中卻浮現出她從下方伸出手敲打窗戶的樣子,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向佛像專注的祈禱而已。

 

就算我感覺漫長的夜晚好像永遠都不會結束,但早晨還是如期的到來了,而我開了整晚的電視傳來正在播放晨間新聞的聲音,新聞畫面上顯示的時間是七點十三分,而那個敲打玻璃的聲響和令人發寒的聲音,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就漸漸的停止了,而我似乎也因為沉睡而失去了意識,被放置的鹽堆在我醒來時變得更加的深黑。

 

為了以防萬一,我核對了自己的手錶,手錶顯示的是和電視差不多的時間,於是我戒甚恐懼的打開了房門,在那裡等著的是焦急的奶奶和K桑,而奶奶對著我一邊流著淚,一邊說著「太好了」。

 

走到了樓下,沒想到連父親也來了,爺爺從屋外催促著我「快一點上車」,我走出院子,那裡停放著一輛廂型車,還有幾位男人待在一旁的院子裡。

 

那部箱型車可以乘坐九人,我被安排坐在正中間的位置,而K桑坐在助手席,院子裡的男人們也全都坐進了車裡,他們總數九人將我從八個方向團團包圍了起來。

 

「接下來要辛苦你了,雖然你可能會很好奇發生了什麼事,但從現在開始請把眼睛閉上,把頭低下坐著,因為我們這些旁人是什麼都看不到的,但你卻是可以看見那個的,所以在我說可以之前,千萬不要擅自的張開眼睛喔。」這是當時坐在我右手邊,年約五十歲的大叔對我說的話。

 

前方是由爺爺的輕型卡車帶頭,跟在後方的是我所搭乘的廂型車,再後面則是跟著我父親駕駛的車以排成一列的方式出發。

 

我們的車隊是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慢慢前進,時速可能連二十公里都沒有。突然之間,K桑小聲叨念著:「這裡開始就是難關了!」進而開始誦唱起佛經。「波 波波、波、波、波波波...…。」我又開始聽到那個不祥的聲音了,我緊緊的握住從K桑那接收的護符,並照他說的閉上雙眼、低下頭,但一時之間不小心從眼睛的縫隙中稍稍的看到了外面的景象,進入眼簾的是跟著車子移動的白色連衣裙,難道那個是用她的雙腿跟著車子在走?她的頭在車窗視線以外的地方,所以我看不到,但她好像有著想要往車內探看想法,而開始頻頻出現身子下彎的動作。

 

我因為驚嚇而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噫!」讓旁邊的男人對我吼了一句:「不要看!」。我才想起而急忙緊閉雙眼,忍不住更加用力的握緊護符。

 

「叩、叩、叩」漸漸開始有了敲打玻璃的聲響,而周圍搭車的男人們也發出了短短的「欸?」還是「嗯……」他們就算看不到、聽不到那個的聲音,但是卻能聽見那個製造的聲響吧?這時K桑仍然強力的誦唱著佛經。

 

終於,在我感覺聲響與聲音停止的時候,K桑說出「漂亮的拔除了!」在我周圍到目前為止都沉默的男人們都寬心地說出「太好了啊!」的鬆了一口氣。

 

車子開到大路邊停下,我換坐上父親的車子,父親和爺爺對著其他男人低頭鞠躬時,K桑到我身邊對我說:「讓我看看那個護符。」而我仍然無意識的緊握著護符,張手一看,它已經完全變成黑色的了。

 

K桑說:「雖然我覺得已經沒問題了,但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再拿著這個一段時間比較好。」然後給了我一張新的護身符。

 

在那之後,我和父親兩人回到了家,腳踏車則由日後爺爺家附近的人送回,父親看來也知道八尺大人的樣子,他對我說在他小的時候,有一位朋友也被八尺大人盯上因此喪命的事情;但其實也有人因為被盯上,而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那天坐箱型車上的男人們,全部都是和爺爺一族有關係的人,也就是和我有著些微血緣關係的人們;而前車的爺爺與跟在後方的父親,當然也是和我有著血緣關係,

這樣的作法是希望盡可能的混淆八尺大人。

 

會找血緣淡薄的人純粹是由於父親的兄弟們沒有辦法在一夜之內回到老家,所以只好讓血緣關係較低,但可以立刻過來幫忙的人來搭把手的樣子。

 

但就算降低標準,要在短時間內立刻找齊七位男人仍然是十分困難的事,再加上比起晚上,白天會更加的安全,所以才轉而將我關在房間一晚,等待早晨再行動;而且在離開的路上,最壞的情況是爺爺和父親有可能代替自己成為受害者,他們抱持著這樣的覺悟護送著我離開,父親最後告訴我,要我別再有去那裡的念頭了。

 

在我回到家後,和爺爺通話時,我向爺爺詢問那天深夜他有向我說過話嗎?爺爺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這回事!果然那時是那個...…想到這裡,我又再次冒了整身的冷汗。

 

我想可能是因為通常八尺大人的被害人是成年前的年輕人或是小孩子;在一般狀況下,如果小孩或年輕人在極度不安定的心理狀態時,如果有親人的聲音出現,就會容易放下戒心。

 

從發生那件事開始已經過了十年,就到了我快要忘記那件事情的時候,出現了不太好的後續消息:「封印八尺大人的地藏被誰給弄壞了,而那條路好像是能通到你家的路……。」奶奶在電話那頭說道。(爺爺已經在兩年前過世了,當然是不會讓我參加喪禮的,爺爺當時就算無法坐起身子,也是堅決的要我絕對不要回去。)

 

現在只能對自己說那只不過是迷信,但還是十分擔心,一想到自己如果再度聽到那「波波波...…」的聲音……。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恐怖故事 都市傳說
    全站熱搜

    擁抱陽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